December 11, 2023

曾火爆全網的“小馬雲”,流量散去後回農村,現狀太淒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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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上半年,江西吉安,一位網友在路上看到一個神似馬雲的小孩。

於是,他隨手拍下,把照片發佈在網路上。

馬雲看到照片後,在微博寫道:

“還以為是家裡人上傳了我小時候的照片,我真感覺自己是在照鏡子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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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此,「小馬雲」一炮而紅,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。

2015年到2023年,小馬雲從“人間”到“天堂”,再從“天堂”跌入“地獄”。

短短8年,他到底經歷了什麼?

小馬雲名叫範小勤,生於2008年4月30日,是江西吉安永豐縣石馬鎮嚴輝村人,家境十分貧寒。

他的爸爸在年輕的時候就被蛇咬傷,後來被迫截肢,落下終生殘疾;

他的媽媽從小就患有小兒麻痺症,還被牛戳瞎了一隻眼睛;

他的奶奶患有阿茲海默症,也就是俗稱的“老年癡呆症”,生活難以自理;

他還有一個哥哥,名叫範小勇,經專業機構鑑定,哥哥繫智力三級殘障。

而「小馬雲」範小勤,智力二級殘疾,比哥哥還要嚴重一些。

一家五口,卻找不出一個健康的人。

在村民眼裡,範小勤和哥哥是「又皮又髒」的孩子。

村人會常常把不要的舊衣服洗得乾乾淨淨,然後送給他們,但沒過幾天,衣服便髒得讓人看不清本來的顏色。

兄弟倆在貪玩的年紀,卻沒有任何玩具。

有時,他們在路上看到老鼠,就會抓起來放在瓶子裡玩;

有時,他們會爬到家門口的竹竿上玩兒;

累了,就睡在地上,衣服總是濕濕的。

他們就像沒人管的野孩子,即便到了上學的年紀,村裡的幼兒園也不願意接收他們。

範小勤一家五口的重擔,全靠爸爸一個人拄著拐杖,用僅剩的一條腿苦苦支撐著。

來源:極晝工作室

他每天全力以赴,才勉強解決全家人的溫飽問題,更別提兄弟倆的教育問題了。

直到2015,範小勤走紅網絡,一直生活在黑暗裡一家五口,才開始感受到「光」的存在。

自從範小勤走紅後,每天來拜訪他的人絡繹不絕。

賣奶粉的人送來500元,開始對外宣傳範小勤是吃他們家奶粉長大的;

賣小家電的人送來水壺、電鍋,拉著他在產品前合照。

有位網路主播小馬哥來到范家,說要包裝他做直播,收入三、七分成;

有家北京的文化公司邀請他參與一部電影的拍攝;

有家浙江的公司邀請他到義烏參加募款…

面對邀請,範小勤的爸爸一一拒絕。

一位村民說:“一天至少來四五十人,像集市一樣。”

來訪者們懷抱著各自的心思,去圍觀、採訪、拍照。

只有一位外地老闆,與眾不同,送了他們一袋米、兩壺油、一台32吋的液晶電視和6,000元現金,但他除了合影,沒有提出其他的要求。

對此,范家非常感激。

本以為,範小勤會因為走紅,讓家庭從貧困走向小康,也讓他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走進校園,但2年後,他的爸爸卻為他選擇了一條捷徑。

2017年秋天,一位來自河北的老闆劉長江向范小勤遞上橄欖枝,邀請範小勤跟他走,承諾每年給他們家1萬元,還讓他讀書、考大學。

這位老闆還承諾:就算他考不上大學,也可以一直做網紅。

面對巨額簽約金,範小勤的爸爸的態度從一開始的不願讓陌生人把兒子帶走,轉變成「我不管是什麼人,只要對我有好處,讓兒子做什麼我都答應。對我沒好處的,我就拒絕」。

就這樣,劉長江帶走了範小勤。

範小勤也從“沒人管的野孩子”,變成有人替他鞍前馬後的“小馬總”。

每次出行,有豪華汽車接送;

日常生活,有保母照顧。

他開始參加各種電視節目、時裝走秀,經常出現在網路上。

此外,他也參與各種商業表演以及直播活動,在飯局上舉杯暢飲,模仿大人的模樣。

那一年,他才9歲。

2018年4月30日,是范小勤第一次過生日。但為了迎合「520」這個充滿商業屬性的特殊日子,他的生日會被延後到5月20日。

那天,高檔餐廳的長條餐桌旁坐滿了人。

餐廳還掛著一條橫幅,上面寫道:「阿里巴巴太子爺的生日晚會」。

在這份儀式感背後,藏著一雙資本的手。

這雙手,也推著範小勤在本該學習的年紀,提前踏入成年人的生活。

範小勤在應酬之餘,偶爾會被安排到石家莊學校上課,但他讀不懂、也學不會。

每回參加考試,他只會在考卷上畫圈圈。

開口閉口,也只有劉老闆教他的那一句:“大家好,我是小馬雲,我愛你們。”

2020年,劉老闆見範小勤一直不長個,便帶他去醫院就診。

經河北醫科大學第一醫院臨床診斷,範小勤患有矮小症,再加上那年,範小勤的熱度已經漸漸褪去。

劉老闆考慮到他既不長個、智力低下,還長得越來越不像馬雲,在預估了他的商業價值後,便直接把他送回了江西老家。

回到老家的範小勤就像剛走紅的那一年一樣,每天迎來送往。

訪客都非常好奇:五年過去了,「小馬雲」會變成什麼樣子?

然而,範小勤並沒有太大的改變。

除了他的口頭禪變成了:

“阿里巴巴是個快樂的青年,我是小馬雲。”

還有他家那從毛坯房變成了鋪著磁磚的兩層樓的小房子。

來源:極晝工作室

2021年,範小勤奶奶癱瘓許久後去世。

那時,範小勤還不知道生死意味著什麼,不悲不喜,依舊整天到處遊蕩。

當年,13歲的範小勤在石馬鎮中心完全小學讀四年級,但他的智力,卻停留在未曾上學的爆紅前。

他不認識10以上的數字,連最簡單的加減法也不會。

有人問他2+2等於多少,他毫不猶豫地說:“3!”

他只認識人民幣上的數字,因為常常有人拿著紅包找他合照,讓他唱歌。

有時,來合照的人不給錢,他就會大喊:

“給我錢!給我錢!我生氣了。”

後來,範小勤淪為表哥黃新龍的賺錢工具。

一開始,他幫忙拍攝視頻,表哥一個月會給他們家5000元。這對範小勤家來說,是一筆不小的費用。

可惜沒多久,表哥以收益不理想為由,把報酬降至2000元。再後來,降至150元一支影片。

表哥除了幫他拍影片外,還開了餐廳。

就這樣,範小勤從拍攝視頻,到給表哥的“大鍋菜”餐廳當活招牌。每天,他都會站在門外吸引人流量,表哥則站在店內進行線上互動。

有時,範小勤會向前來觀看的顧客索取禮物、索取金錢;有時,會盯著拿手機的人,直接拉著他們去附近的小超市,讓他們給自己買想要的東西。

2023年國慶日前,一個小孩認為範小勤的智商有問題,於是想用假幣來捉弄他。然而,範小勤雖然智商不高,但對紙幣十分敏感。他發現自己被捉弄後,帶著自己的朋友去討公道。

範小勤身處的環境以及所受到的“教育”,或許是讓他變得愈發功利的根本原因。

今年,範小勤才15歲,卻在同儕追逐夢想的年紀,淪為流量時代的悲哀。

範小勤的三觀,也在身邊人不良的教唆中變得扭曲起來──把索取當習慣,讓跋扈成自然。

他的爸爸能意識到範小勤近年來的不良變化,卻對兒子的教育問題感到有心無力:

“家裡也要我,家外也要我,我該怎麼辦?”

其實,在範小勤的生命裡,曾經出現過光。

只可惜,當聚光燈打在一個普通人的身上,只能照出他被賤賣的童年時光以及他的傷痕累累。

如今,那台32吋的液晶電視,顯示器早已壞了一半;

那位曾經帶走範小勤的老闆,早已不見蹤影;

表哥正榨乾他身上的最後一點熱度所帶來的紅利;

爸爸依舊在用他唯一的一條腿撐起全家的希望。

流量正在散去。

他們一家,依舊清貧。

作者:水木先生@子熔,資料來源:水木先生說(ID:shuimujunshuo),剖析社會,分享教育觀,與500萬讀者一起成長。有溫度,有深度,有態度。每晚21:21,與你不見不散。讓我們的呼聲,成為推動世界改變的音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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